
晉南,是中華民族發祥地之一,是華夏農耕文明發祥地之一,也是黃河流域農耕文明重要一域。歷史上堯都平陽、舜都蒲坂、禹都安邑即今天的臨汾堯都區、運城永濟市、夏縣,先秦的不少典籍都對大禹治水有濃墨重彩的描繪,水安糧豐則天下大治,從這個意義上講,一部晉南農耕文明史就是水以及水利設施的創新發展史。
萬里黃河沿著晉陜邊界一路南下,在山西南部急轉東北,劈山越嶺劃出一道弧線。一個個引黃灌區在此修建,禹門口灌區便是其中之一。它依托一座座泵站和一道道輸水渠(管)將黃河水提引到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坡,為灌區百萬畝良田調來“生命之水”。
據統計,進入新時代以來,晉南臨汾和運城糧食面積、產量分別占到全省的33%、34.6%,其中夏糧面積、產量更是占到全省的89.9%、90.7%。這意味著,“晉南糧倉”占到了全省口糧的90%。
山西禹門口引黃水務集團是山西萬家寨水務控股集團重要子公司。其管理的禹門口灌區是山西省最大的農業灌區,灌溉區域轄運城、臨汾兩市11個縣(市、區),形成了黃河滋養“晉南糧倉”的大支撐格局。
提質增面,拱衛“晉南糧倉”
“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龍門,是黃河的咽喉,此處兩岸懸崖相對如門,傳說唯神龍可越,故稱龍門。相傳為大禹治水時所鑿,又名禹門。其北面是群山夾道的黃河峽谷,南面則是坦坦蕩蕩的平原。禹門口水利樞紐一級站就矗立在龍門下游不遠處的黃河東岸。
黃河水通過提水口奔流而出,從泵站提水,經過管道、渠道,大小水庫調蓄,通過各級渠系流向農田,源源不斷地為“晉南糧倉”輸送“生命水”。

“上世紀70年代初,山西省就開始在禹門口建立黃河提水站,利用黃河水澆灌農田。但是由于當時的經濟條件限制,黃河提水站的揚水量太少,只能解決附近一些農田的灌溉問題,大量的農田還是澆不上黃河水。”在禹門口水利樞紐一級站的提水口,山西禹門口引黃水務集團調度分公司負責人李榮望著腳下滾滾黃河水向記者介紹,“改革開放后,國家把黃河提水工程列入重點工程建設項目。禹門口水利工程屬國家大型水利工程,樞紐工程總提水能力66立方米/秒,設計年取水量6.9億立方米,是黃河沿岸提水能力最強的泵站。
”黨的十八大以來,山西省農業灌溉發展步入“快車道”。以“夯實農業灌溉基礎設施、擴大和恢復灌溉面積、扭轉不合理用水結構”為目標,山西積極推進骨干灌溉工程建設、大中型灌區節水改造和泵站改造等重點工作,為保障山西糧食增產、農民增收、農業增效奠定了堅實基礎。
黃河之水沃良田,“晉南糧倉”倉底實。隨著禹門口水利樞紐改擴建工程的不斷推進,通過持續改建供水設施,完善供水服務,禹門口灌區的輸水管網觸達更深遠,供水覆蓋面逐漸擴大;通過以創建節水型灌區、標準化管理灌區為抓手,在不斷引導灌區農民“大水漫灌”為“畦灌”的基礎上,實施了高效節水灌溉工程、農業水價綜合改革等工程項目,不斷提升農業灌溉用水效率和灌區運行管理水平,灌區的灌溉效益逐年提升,沃野變良田。
禹門口灌區包括禹門口、禹門口東擴、澮河、汾南、西范5個直屬灌溉片,設計灌溉面積123.24萬畝,同時還承擔著向運城、臨汾兩市所屬相關灌區提供水源的任務,為晉南地區糧食增產增收提供了強有力的水支撐和水保障。下一步,隨著“一泓清水入黃河”工程和禹門口灌區“十四五”大型灌區續建配套與現代化改造項目以及西范灌區東擴工程、禹門口灌區(四片區)新增恢復灌溉面積項目的實施,禹門口灌區的服務能力將實現高質量提升,更好助力農業生產節水增收,有效保障糧食安全。
“山西是全國的農業旱作區。晉南光熱資源充足,是山西的口糧地。水支撐和水保障為晉南一年兩作提供了有力保障,為山西糧食安全提供了有力支撐。”山西省農業農村廳黨組成員、省委農辦專職副主任張軟斌說。
應澆盡澆,“解渴”晉南糧田
站在禹門口的河岸邊放眼望去,滾滾黃河水奔涌而來,激山為浪。禹門的出口處,兩岸驟然收緊,水流湍急,波濤洶涌。河堤處佇立一座魚躍龍門的雕像,相傳禹鑿龍門、魚躍龍門的神話皆是發生在此。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作為農田灌溉的骨干網,灌區工程是保障糧食安全的生命線。禹門口水利工程是晉南地區集泵站、水庫、灌區等為一體的大型綜合性水利工程,工程從河津禹門口黃河干流取水,分南北兩線,通過多級提水,分別向運城、臨汾兩市11個縣(市、區)提供農業、工業、城鄉生活用水,同時承擔向汾河干支流和古堆泉域生態補水的任務。
2020年8月,水利部黃河水利委員會正式向禹門口水利工程核發取水許可證(取水(國黃)字〔2020〕第511004號),與舊許可證相比,新核發的取水許可證年取水量由1.85億立方米增加為4.73億立方米,可受益農田更多了。
2023年入夏以來,禹門口灌區澇旱急轉特點突出,各灌溉片需水時間集中,用水高峰期供需矛盾激增。“農業灌溉關系到國家糧食戰略安全,這是我們一切工作的重中之重。”山西禹門口引黃水務集團有限公司運城分公司總經理馬喜彥告訴記者,“為了又快又好地解決灌區用水問題,我們在每個灌季前都要提前謀劃和安排,做好泵站和渠道維修養護工作,制定灌溉運行方案,堅持優惠電價水價,搞好各項服務工作,努力讓灌區農作物應澆盡澆,讓灌區群眾滿意。”

夏澆期間,運城市稷山縣汾南灌溉片旱情非常嚴重,四干西支上游村莊灌溉用水量較大,下游西小郝、白池等村農作物不能及時灌溉,地里種植的玉米幾近旱死。發現這一情況后,馬喜彥立即安排從五干西支增加臨提泵調水,解了西小郝、白池等村玉米夏澆的燃眉之急。據初步統計,白池村2023年夏澆灌溉用水量超過80萬立方米,成為汾南灌溉片的用水第二大戶。
在運城河津市的張家堡揚水站,記者見到了奔波在農灌一線的配水員王江虹。“我的日常工作主要是兩塊,一是在農灌運行期間認真做好巡護工作,及時排查治理安全隱患,確保渠道運行安全;二是多去村里跑跑,多了解農民的用水需求,結合村里的實際情況,做好配水和量水工作,給群眾澆上明白水和放心水。”王江虹說。
數據顯示,在2023年78天的夏澆過程中,禹門口水利工程單日最高供水量達到120萬立方米,較以往單日最高供水量116萬立方米再創新高;單月供水量達2900多萬立方米,較以往單月最高供水量2783萬立方米再創新高;累計農業供水5947萬立方米,超過以往5679萬立方米的最高紀錄,灌溉面積56萬畝次,實現夏澆供水新突破。
一年兩作,富足晉南農戶
灌區規整的田地旁,一條條小的配套渠仿佛從總渠上延伸出來的枝干。灌溉時節,渠里的黃河水載著農民豐收的希望,流向這里的每一畝田地。
“我們村原來都是用深井水澆地,但是井水流速慢,在地里滲得快,澆地的成本高,差不多一畝地要一二百塊錢。”回憶起之前用井水澆地的日子,河津市僧樓鎮賀家莊村村民賀小廠情緒略顯激動,“我們賀家莊村的收入主要是靠種糧食。種地成本高了,我們的收入可就少咧!現在用了黃河水澆地就不一樣了,黃河水水量大,澆地速度可快,還比之前便宜了不少,現在一畝地也就花個三四十塊錢。”
農諺有云:多收少收在于肥,有收無收在于水。對于灌區農民來說,禹門口水利工程的建設,不僅降低了種糧的成本,更是為他們帶來了過去不敢想的增收。
“咱山西這邊的氣候就是‘十年九旱’。沒有黃河水的時候,井水貴就算了還不夠用,種糧食主要靠老天下雨,所以一年也就能收一茬,而且收成還不咋好。”賀小廠告訴記者,開始用黃河水灌溉以后,每年村里收割了小麥之后,都能再復播一季玉米。而且跟井水相比,黃河水的灌溉更加充分,莊稼收成也更高了。
“現在我家里有8畝多地,小麥平均畝產1200余斤,玉米平均畝產1600余斤。咱就算上小麥和玉米每斤市場價1塊5,那我每畝地每年的毛收入就是4200元,8畝多地可收入3萬多元。跟沒有用黃河水時相比,我一畝地至少能多收入2000元。”這筆經濟賬,像賀小廠一樣的灌區農民算得很清楚。種地的收入增加了,農民種地的積極性也就提高了。
“在端穩‘中國飯碗’的路上,做好禹門口擔當、發揮國企力量,作好山西貢獻是每個禹門口人的愿景和使命。”山西禹門口引黃水務集團有限公司黨委書記、董事長李效敏說。